2008年3月9日星期日

星期天亂嗡

昨天我驅車歸家途中經過一個十字路口,一輪車正從右邊打算切線入來,阻礙了對面行車線.我望著司機的樣子,像是哀求什麼似的,希望我能讓他切入,以免成為"阻住地球轉"的罪人.
我心想讓他切入,右腳卻又不聽我指使,猛然地踏一下油門離去.好在我後面的車比我有道,閃了兩下燈讓他切入,然後跟在我後面.
到另一個街口,又有一架車從左等待切入.基於之前的歉意與內疚,我在不太必要的情況下(他沒阻礙著任何人)讓他切入.我不知道我後面的那輪車的司機會怎麼想.他或者會想: "Afterall he isn't a selfish bastard." 又或者他會想: "That bastard just give way to others but not me." 從而覺得 "This is not my day." 我不知我會否令他感到灰心,導致他以後一連串的不幸.可能很多時侯你因為你做過的一些事而感到內疚從而作出改變,結果反而弄巧成拙.
又或者,只是我想得太多.

即使在夏天最炎熱的幾天裡,深宮的長廊還是這樣的昏暗和陰涼.四十年的歲月中我早已對這裡的每一塊大理石掌握得清清楚楚.那一塊有缺,那一塊有裂紋,那一塊邊口披了,那一塊穿鞋子踏上去時迴響會較空我都記得一清二楚.
早幾個星期我決定退下來了,由我的親弟弟接任這個權力的極點.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麼改變,只是昏黑的長廊好像比以往空洞.長廊的盡頭可以看到美麗的藍天與海.一個亮麗,一個陰暗,再加上雪茄噴出來的輕煙,是一個很立體的構圖.
然而,我的心很空洞.
有時候,我會很羨慕古華拉,他四十年前離去了,卻在人們心目中成為永恆.我留守這裡,又被人們看成"缺乏革命堅持的獨裁者".
死了的人才會得到歌頌.活著,反成了貪婪及罪惡.
真可笑.

我工作的工廠位於Peak District的郊野公園內.那幅地是政府半買半送給我公司的,用意思希望公司能為這裡的村民帶來一些就業的機會.
這裡的村民大概有兩種人,一種是在原居民,屋是祖傳下來的.雖然這裡的樓價一直向上升,可是因為他們除了祖屋之外就沒有什麼資產,自己又不是什麼專業人仕,所以唯有待在這裡打份普普通通的工維生.另一類則是在外面搵到錢,退休後因為這類風景如畫而搬到這裡定居的人.他們多數是專業人士或生意人,十分有品味和懂得享受.閒時行山釣魚養馬打獵,生活好不優悠.
明顯地,政府的行為是針對第一種人的.
可是這裡的村民,無論是那一類人,都不太喜歡這間公司,因為覺得他破壞了這裡的自然環境.
而這間公司,其實亦不太喜歡這裡.因為好處是可以對低技術勞工壓低一點工資(因為村民沒太多選擇),壞處是專業的工人或會計,經紀多不願意從遠處驅車來返工.隨著歐盟帶來很多廉價的東歐勞工,前者的好處已經減低不少.再加上山區交通不便,運輸成本增加.附近又沒有一個良好的工業網絡去亙相支持(如sub-contract,或者supply chain的建立等).
結果,各方面都是輸家,都是吃力不討好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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